[历史穿越]女扮男装坐江山(全本)-12

　　

79雪山腻情（6）



那信号烟花放出去已经十几天了，他们来了没有？

什麽办？他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少量的干粮了，然儿没有吃的什麽能行？

他的心只要一想到然儿会没有吃的就不能自己的揪了起来。

要不是二十几天没有进食了，他自己的身子撑不住了，他才不舍得离开她的身边。

在然儿面前的强撑，和在然儿背後的脆弱行成了明显的对比。这一切的来源都是他怕她知道後会伤心……

然儿……这个进入他生命至深的女子……

好舍不得。

他真的好舍不得离开她……

“主子……主子……”一个粗狂的男子抱起倒在雪地上那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声音哽咽地不行了，“主子……”

“五刀是你……”闲隳气息虚弱地笑了一个，“你们来了，那麽他们也应该来了……”

“主子，主子放的那个烟花信号他们也看到了……”五刀憨厚地说著，那烟花穿透了层层的雾和雪直抵所有人的眼底，这次他很不能理解主子为什麽要放那麽大的烟雾炮，这不是存心让人发现的麽？

“然儿是被谁人接走的？”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

“是严烨接走的。”

“严烨？他自己亲自来到这里……”他听後吃了一惊，但是他总算是对然儿放心了……

严烨……

他在乎然儿应该不会比他少……

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只是他辜负了然儿的希望，不能带她离开那个皇城……

“主子……”五刀这个平时的大老粗看到今日这个样子的主子也冷汗直流。

“我……已经不行了……”对一个二十几天吃著雪，没有吃任何食物的人来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总奇迹了……

“主子……你……你在胡言些什麽？”五刀驴眼睁地更大了。可是回答他的是闲隳淡淡的鼻息声……

“五刀！”另外一群人跑了过来。

他们见到闲隳一动不动的任五刀抱住，心中一紧，“主子怎麽了？”

“你们都来了……正好，我要跟你们说些事情……”闲隳吃力地顿了顿，“我走之後，你们就跟著然儿，……去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是，主子一群人哽咽地齐声应道。

“还有……最後一件事……就是……就是……我的死因……是因……多年……各地游走，不幸染上……不治之症……在回京的途中病发……离世了……要是问了详细的病情……就说是……多天腹痛大拉……导致腹中无物，饥饿而死……”他整个人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放松了些，脑袋也开始止不住的一片发白，现在他脑中的只剩下他心心念念的然儿了……

不行！他还不能离去，他要交代好一切……

“我不管在我死後……你们查到了怎麽……都要这般的说……这是最高命令……违者……杀无赦……”他的这帮属下，有多少本事他是知道的，只能用这个命令来守住这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是，主子！” 众人整齐的跪在雪地上。

“记住，以後然儿就是你们的主子……”他吃力的再次强调。“他要你们做什麽……就要听从命令……不得违抗……”

接下来的十秒锺都是静静无声的。

五刀轻摇著他唤道，“主子？”

一切静静的，在他怀中的美男子仿佛是沈沈睡去般

“主子……主子？”五刀用力摇著他自家的主子，可是他再也没有听到他家主子回答他的声音了。

身旁有人伸出颤地发抖的手指在闲隳的鼻子不远一探，瞬间发出一声如受伤的动物般的悲鸣声，“主子──”

**

栗苏篇（1）

他跟随主子多年了，对於主子的死因，他始终是不肯相信，主子那麽高深的功力怎麽能那麽容易就染上不治之症了？他不信！

还有就是主子说的那句‘我不管在我死後……你们查到了怎麽……都要这般的说……这是最高命令……违者……杀无赦……’这一切疑点太多了，这叫他怎麽能信服？

於是他向著主子的尸首跪下，叩了几个响头後，就起身检查起主子的身子来，却在检查中他越看越惊心，主子……主子……主子哪里是得了那种病死的？腹中空空是事实，但是那接於外面的肠道皆是正常啊。他有如经天雷劈般震住了，主子、主子竟是活活的饿死的？！

这种事情怎麽可能！他不信邪的再次查看几遍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天神一般高贵的主子既然会是饿死的？

主子不是在一路上都埋下干粮或水果之类的东西麽？什麽会是……

主子走的那些天雾好像很大，主子是迷路了？所以没了食物麽？

可是那天他明明见他和孝然主子走的时候还带了好些干粮的，就算是没有吃的话也不会这麽快就──难道是干粮丢了？

不，这也不可能！主子这样精明的人怎麽会把干粮弄丢掉了？再说如果是干粮丢掉的话，那孝然怎麽会还活的好好的？

事情到这里仿佛都已经清楚了……

主子……依他家的傻主子对孝然的疼爱，定是把干粮都留给了孝然了，他自己定一点也舍不得吃！

他不禁悲伤地笑了一个，主子呵，到底是什麽样的感情才能浓成这个样子的？

二十几天……是二十几天没有吃过东西麽？主子！您又是用什麽方法称过著二十几天的……

难道您这麽久的没有吃东西，那孝然就没有发现麽？栗苏的眼里盛满了泪水让黑眸看不清世界的任何东西了。“呵呵，想到这里栗苏知道定是您想尽办法瞒著他吧，主子，您这般做就不辛苦麽？为了什麽，淡情如您也会为一个人做那麽多的事情？”

渐渐的他的思绪不禁又回到了一个月前的那一天……

在五个月前，主子放下了还未完成的计划，说要提早离开，那时他吓了一大跳，主子做事情从来是有头有尾的，再说要提早离开也用不著这麽地赶。放下那麽多的产业不要，连带走的人也是都是在京城这边的，那些在外面没有回来的人他只吩咐以後再说就走了……

後来见到了孝然，

他才知道原来主子做得这一切全是为了他，甚至连提前离开也是因为他……

虽然这一个男孩子有著精致如瓷器般的五官，但是天底下，样貌好看的人多的很，他──算不得什麽的。但是主子就是对他好的不得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子的主子……

对於孝然，主子总是细心呵护著。最可笑的是就连那孝然走路时不小心拐了脚，主子也是心痛了个半死不活的。要不是在雪山之中不能行马车也不能骑马，恐怕他家的主子舍不得让孝然行走吧。可是就算是让孝然在行走时，主子也是小心翼翼地在身边守护著。有时他真的很不惯那个样子的主子，又不是玉雕的人儿哪里会这麽的脆弱，主子的紧张过来头吧。

……

能呼风唤雨之人怎能这般的死去了……

他恨，

主子这麽个闲散之人却这般的离逝了。

若是他们能早点找到主子的话，主子就可能不会死了，都是那该死的雪雾天气！

**

“主子走时吩咐我们以後要保护好孝然主子。”这是主子最後的一句话，五刀悲伤的想道。

“什麽孝然主子？根本就是个祸水！”栗苏吼道。

“栗苏，你这是大不敬！”五刀狠狠地盯向栗酥。

“你以为主子是什麽死的？”栗酥的眼中瞬间布满血丝，他喘著很大的鼻息说道，“主子是为了那孝然死的，主子既然在死的最後关头还是没有放下她！”在最後怕也是为了孝然的消息才撑到他们来的时候才咽气的吧？主子这般强撑著……

就是为了那孝然……

那人……何德何能得到主子如此的关爱？他不懂，真的不懂，主子……

在主子身边这麽多年了，主子的心性他岂会不知晓？就算是在宫里那个亲姐姐，他也能冷眼看她在皇宫里受尽苦楚而不闻不问许多年，这也不是他家主子不念亲情，只是在事情没有万全的时候主子不会去冒险的，就算那个人是他的亲姐姐也是一样的。

可是对於那人，主子却不知道著了什麽魔，从几年前再见他一次开始，情况就变的不一样了。从那时开始主子就真心的谋划著救出她们的事情，而且还是没日没夜的忙著……

“栗苏！你说主子是……”五刀虽然是个大老粗，但并不是没有头脑之人。

“主子是……是因为二十几天没有吃过任何食物而死的。”栗苏悲伤地哽咽道。

“主子走的时候不是还带著一袋干粮麽？再说孝然主子不是还好好的？”

“你这猪头！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懂？”栗苏悲凉的吼道，“主子是把干粮都给了他了。”

五刀的脚步一颤，‘主子是没有吃过任何食物才致死的！’他的脑袋一直回转著这麽一句话。

可是主子的命令，他们势必是要遵守的。

“主子吩咐过，以後他就是我们的新主子。”五刀目光坚定地再次强调。

“新主子？哈哈，五刀你认他做新主子了？哼，那也是你的事情，不要用上‘我们’这两字！我，栗苏一生只有一个主子。”栗苏鄙夷地望向五刀。

“主子的命令从来就是不可违背的，不管你愿不愿意，都是一样的结果！”五刀粗声说完这一句就转身离开。不再理会栗苏会有什麽样的表情。

(0.7680雪上追情

雪下还是下得那麽大，触目能及的都只是白忙忙的一片。

到现在小舅舅都还没有回来，我真的很当心.

这种冰天雪地的天气，小舅舅却独自一人在找寻著出路……我想著想著，眼睛又湿润了起来，小舅舅的好，恐怕我用这一生都是难以回报的尽的。

好想去找小舅舅，但是我和小舅舅约定过不可以去找他的。於是我只能按住想找寻小舅舅的急切心情，依然挺直腰杆的坐在那石头上等著小舅舅。

天暗又天明，又是一天飞逝过去了，我躺在大石头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等睁开眼睛时还是没有见到小舅舅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心中顿时落空一片。我想去找小舅舅的心思更浓了，只是我答应小舅舅不能乱走的，要是我去找小舅舅，然後小舅舅又回来了，那时小舅舅见不到我会当心的。

忆起小舅舅走时的千叮咛万嘱咐，我只到这一刻才知道小舅舅走时为什麽那麽婆婆妈妈了。突然间好崇拜小舅舅哦。

──原来等人等到最後是会生出当心，就会止不住想去找他的。

呵呵……若是小舅舅知道我现在有了一点崇拜他的感觉了，他会不会高兴地笑歪了唇？？

我会心地一笑，等等，再等等……

说不定小舅舅就快回来了。等小舅舅回来後，我一定告诉他我在一瞬间内曾很崇拜很崇拜过他，嘻嘻，真想看著他听後笑歪了嘴的样子……

**

咦？这是什麽声音？好像……很多人的脚步声。不会是追兵吧？我吓得拔腿就往另一边跑去，可是没有跑多远我脚步愣住了，脸色也一下子苍白了起来。我，我不会是跑错方向了吧？

五叔叔！

五叔叔怎麽来了？

五叔叔还是那般的淡雅的让人怜惜，可是现在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了。

我後退地转身就跑，只是还没有跑多远就被那些追兵包围住了。

他们在我的前面围成了一排墙。

我喘著浓重的气息，逼不得已的停下了奔跑的脚步。突然一阵温暖从身後包围了我。随之而来的是五叔叔炙热的鼻息轻轻地洒在我的颈上，“孝然……”

“五……五叔叔……”我僵直了身子。

“你还认我这五叔叔？”他顿了顿，然後把我的身子转了过去，问道，“为什麽见了五叔叔就跑？”

“没……”我说不出话来了，我不知道该以什麽样的表情什麽样的面目去面对著五叔叔才是正确的。

“看著我！”五叔叔如玉般的手指捏起了我的下巴，让我的视线望进他的眼眸里，然後柔情地呢喃著，“说话……孝然，跟五叔叔说话。”五个月里没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了，见到他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麽地想听！

“五叔叔……”望进他柔情似水的眼眸中，我还是情难自禁地轻轻再唤了声五叔叔。

“跟五叔叔回去吧。”五叔叔满意的柔和了语调。

“不……”我不想回去！

“孝然不要再小孩子脾气了，乖！跟五叔叔回去，有什麽话我们回去再说。”五叔叔淡茶色眼眸微微一深，像是生气了。

“五叔叔您回去吧，我想去桉叶国看看，听小舅舅说这里的雪会在桉叶国融化，形成了美丽的小溪流，还有那里的山峰会流下火水……”我把心中的向往扩大一百倍的在五叔叔面前呈现出来。

严烨的目光又恢复了温柔，“乖，现在你跟五叔叔回去，等过阵子五叔叔再陪你来看。”

“五叔叔，我想在桉叶国住下。”这样说应该可以了麽。

“孝然，京城才是我们的家。”五叔叔语气淡的有些清冷。

“五叔叔，我想在桉叶国住下。”我不管五叔叔的脸色有多麽的难看再次重复说了一遍。

五叔叔抿紧嘴唇不说话，只是看著我的眼神挤进了满满的忧伤。

我心里难受的把头歪向一边去，不去看他，他再什麽个伤心我都看不到。“五叔叔，我不回去了，您自己要多保重。”

原来对於五叔叔，我始终提不起恨……

所以我逃避了，这难道也有错麽？

“呃！”五叔叔突然痛苦地蹲下身子去。

“啊，五叔叔，您什麽了？”我吓地连忙也蹲下身去。

“你五叔叔为了找你没日没夜的赶路，寒病又发作了。”一个带著魅惑般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其实不用抬头我也可以知道掌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是我乃然还是吃惊地抬起头来，“封尚湖！？你什麽也来了？”

“皇上都出了京城，你说我这个宰相怎麽能坐得住？”封尚湖面带讽刺地说道。可是他的心却在说：你走了，我岂能坐得住？

呵呵~~他在心里苦笑了几声。什麽时候起他竟然把她看的比严烨还重要了？

“尚湖，够了。”五叔叔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出言维护我。

“呵呵，就这麽一句，有什麽可让你严烨心疼的？”封尚湖面上寒冰一片，“为了他，你自己丢了整个国家不管那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的身子也不顾了，你这玩法也太过份了。怎的？现在连我说他两句都不行麽？”这般的话语她听去定会心痛的，她有多在意严烨，他怎能会不知？──这天下谁人又能知觉他说出这话时是有多麽的痛苦？他想要她回去，既然还要利用别的男人？

但是这又如何呢？只要她回去了……

他才能天天见到她──就算只有早朝那麽一回儿的时间他也心甜如蜜。

“五叔叔，您寒病又发了？”我听後脸色苍白的摸上了五叔叔的脸，“啊！五叔叔，您怎麽全身都这麽的冰冷？”

五叔叔现在的体温就如雪地里的雪一样冰冷的让我惊心。

“孝然，乖！跟五叔叔回去！” 五叔叔握住我摸上他脸的小手。

“五叔叔，您快回去，这样的冰天雪地五叔叔您是受不住的。”五叔叔声音虚弱地让我听後心更疼了。

“傻瓜！孝然没有回去，五叔叔怎麽能回去？”五叔叔虚弱地一笑，凄美得让我心都酸了。

“可是，五叔叔，我不想回去！”所以五叔叔您不要逼我。

“孝然，你要听话，不要任性……”五叔叔抓住我的手突然轻颤了一下，像是承受不住什麽似的软滑落在雪地上发出一声细细的闷响。

“皇上！”许多人的声音慌张地响起，随之而来的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我的脑袋却晕晕一阵乱响，心里重重的抽痛著，五叔叔。五叔叔。

许多人围过来，手忙脚乱的一阵忙活……

“……孝然，孝然！”封尚湖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推了我几下，我猛然惊醒。

“啊！五叔叔怎麽样了？”

“怎麽？你还关心他？”封尚湖再次讽刺了声，然後说道，“严烨的身子已经撑不住了，再不回去的话，这冰冷的雪天很快就会要去他的性命。”

“那，那你们快让五叔叔回去啊。”我紧张地接过他的话说道。

“哼，你有没有脑子？要是我们能请得动严烨回去，还会等到看他寒病发作麽？”封尚湖脸色变得厉害。

“我……”还没等我把回去这两个字说出来，就被封尚湖给打断了话语，

“你就想看著严烨死麽？好啊，你也不用等得多久了，只要你再坚持一两天不回去，他必死无疑！”封尚湖下了一记猛药。

“必死无疑？”我喃道，心再次被这几个字震得发痛！

封尚湖叹了口气，声调也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孝然，回去吧。你明明知道只要你不回去，严烨是不会回去的，何必再执著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

“如果你真的忍心见你五叔叔这般的死去，那麽你就走吧。”封尚湖再次打断我的话。

这句话还是带有很强的杀伤力，他是我的五叔啊！心……好疼，好疼！

“严烨有寒病不可以在这边呆太久！”封尚湖定定地看向我。

“恩……”我还是心软了，“我的小舅舅还没有回来，你们先走，我等小舅舅回来後就跟上去。”

“你认为严烨在你没走的时候能离开？不要再这般傻气了。”封尚湖的眼神冷如冰霜。“我们先走，我会留下几个人在这里接应闲隳。”

“可是我答应小舅舅要等他回来的。”我答应了小舅舅的，怎能说话不算话？

“你认为严烨能熬得了多久？”封尚湖只是问了我这一句。

我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望向五叔叔。

五叔叔……拖不得的，我不走，五叔叔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离开。可是小舅舅……

“宰相，皇上的病不可以再拖了，要尽快离开这雪地，不然皇上恐是要凶多吉少……”林御医微颤的身体奔过来向封尚湖弓了个身说道。

“……”封尚湖并不回林御医的话，只是冷眼看著我。

我咬了咬牙，决定地说道，“我和五叔叔先回去。”小舅舅，五叔叔的身子不好，我要陪他先回去了。小舅舅对不起……

小舅舅对不起……

对不起……

**

在离孝然不远处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地方站了一排排高壮的人物。

“主子？”白虎在珞刖身边为珞刖著急的不得了，他们找的那麽辛苦才找到的人，为什麽现在主子见到了他却反而不过去！

原来刚才孝然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是珞刖他们的。

珞刖静静地站在那雪地里，痴痴地望著远处的小人儿，像是没听到白虎的著急。

白虎正要再次叫唤他家主子时就被朱雀拉住了，朱雀轻轻在他耳边说道，“你不要去吵主子了。主子现在哪里有心情听你的废话！”现在主子的眼里只有那个人的身影。

“可是……”白虎想说主子这样看著也不是办法啊。

“主子自有打算!”青龙也去拉了一把。

於是那边人马闹得惊天动地，这边却静若无声的静静站著，任风不停吹起衣角，任风不停吹乱发丝……

只到见到他们用一椅架抬起严烨走远为止，珞刖才说开口说了话，“回吧。”

珞刖一说完就依著孝然他们走过的路的不远叉路跟随著。

“什麽？”就这样了？白虎愣了一下，这算什麽啊。他们破雪找人，找的辛苦的要命，现在什麽都没有做就回去了？

白虎挠挠头顶，妈的！他这辈子还没有这麽憋气过。

“走了，白虎！”朱雀唤道，这小子还是想不通，哼，这头脑简单的家夥要是能想通主子的心情，那麽这雪地里就不会有雪了！──没了雪的雪地能叫做雪地麽？

所以说这家夥是注定是不会想明白主子的用意的。

“来了。”白虎大吼一声後就大步跟了上去。

……

珞刖面上淡然依旧，心中却波涛汹涌。他想的果然没有错，然儿只要遇到严烨的事情，无论严烨犯了什麽样的错误她总会这麽快的就原谅了他！──就算是……真的杀母之仇也是一样的麽？

然儿！是麽？

在你心里严烨是……很重要的？

想到这里心不由得痛了起来。然儿，你的心好偏！说什麽对师傅和严烨是一样的，可是终究你还是偏了心肠。

“主子的手……”白虎刚出声，就被朱雀捂住了嘴巴。

玄武愣了一下，视线望向自家主子的手臂往下移去，发现主子的握紧的手掌里冒出阵阵青烟。

看来主子终是受不住心里的苦楚发了脾气。

(0.4881魂悲生死

“我外公那边我也去过很多回了，也没有小舅舅的消息！”我都已经回到京城两天了，为什麽小舅舅还没有回来？我著急的来回走动著。

“在那里等的人回报说没等到人，去找的人也没有发现什麽踪迹。”封尚湖见我不停地走来走去，皱起好看的过分的眉头说道。

小舅舅会不会有事情？呸呸！乌鸦嘴！小舅舅那麽厉害才不会有事呢。 我不笨，自然知道要把我从京城带出去，还要躲避许多追兵到达雪山，这段路程中所要的艰辛和困难。但是这些小舅舅却是轻易地就办到了。要不是在雪山中有大雾，恐怕我们早就到达桉叶国了。有这般实力的小舅舅定是个强者，所以我信一直相信小舅舅才不会出现什麽意外呢。

於是我开始天马行空的胡乱猜到，“是不是小舅舅见我不在那里就以为我是被抓回来的？所以故意不露面，想偷偷回来救我什麽的？但是这个也说不通啊，我这几日天天住在王府，若是小舅舅回来的话，应该会来找我的。”

“看你平时不怎麽聪明，怎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想的这般的精彩？”封尚湖脸带黑线的鄙夷地看哪著我。

“封尚湖！我不是开玩笑的！”我吼道，小舅舅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急都急死了，才没有功夫和他开玩笑呢。

“你不要一直走来走去的，晃得我头晕！”封尚湖很不喜欢见到她现在这个样子，看得他非常的闹心。

我轻哼了一声，但还是乖乖听了他的话坐了下来。可是坐不下一会儿，又开始站起身来，来回的走动了起来。

封尚湖见我又来回走动著，叹了口气，伸指揉了揉鼻梁小声嘀咕，“你就不能让我安生一会儿麽？”

“恩？你说什麽？”焦虑的心思让我脾气变得很暴躁。我连忙转过头去瞪了他几眼，没见他回话，就转回头来继续想著自己的心事。

“孝然，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听你的暴吼声。”五叔叔脸色依然很苍白，但是神情明显轻松多了。

“五叔叔，您怎麽来了？身子没好就不要乱走动了。”我站定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像往日那般走出门槛去迎接他了。

五叔叔在门槛外边习惯性地停下了脚步，──这次却没有等来我的迎接。

“五叔叔只是来看看你。”五叔叔的声音里有了些落寞。

我低下头去，装做什麽也不明白似的。

“尚湖，你怎麽也在这里？”严烨优雅地跨过门槛走进厅内像是很随意的问了句。

封尚湖眸光一闪，双手更是随意的搭在自身坐的梨木椅的扶手上，笑说，“某人一下朝就把我拉过来，现在他找人可是找的很著急。”

“闲隳还没有回来？”严烨微微转移了注意的焦点。显然他很不舒服孝然为了别人著急忙活著。但是抬眼见著孝然焦急的模样他的心还是抽了下──又是为他心疼了。

“恩。”我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就算有多麽的不舒服他为别人著急，但是……见他难过的样子还是想帮他尽快找著他想找的那个人。

“你不要太著急了，等下让尚湖多派些人去找就是了。”五叔叔边说著边习惯性的伸出手来想抚摸我的头顶，却被我飞快的躲了过去。

五叔叔全身坚硬了一下，慢慢地把手放了下来。

而我也愣住了，我这是怎麽了？为什麽身子会有意识般的避开五叔叔的触碰？

“谢谢五叔叔。”我掩饰般地低下头跟五叔叔道了谢。

“何时孝然也变地跟五叔叔这般客气了？”五叔叔抿紧双唇，语气明显不悦了许多。

我只是低著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感觉不一样了，就是不一样了。又怎麽能再回到从前？

**

将军府书房外，有人通报道，“将军，栗苏求见。”

老将军听後连忙放下手中的兵书，朗声吩咐道，“快让他进来。”

“栗苏见过将军。”栗粟向著一个面色红润胡须微白的威武男子的方向曲膝跪下。

“栗苏，闲儿呢？”老将军跨步走向栗苏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近日然儿找闲儿找得可疯了，见然儿那般著急，本是对自己儿子很放心的他也跟著揪心起来。

“主子，主子在这次雪山之行中丧生了……”栗苏站起身来悲泣道。

“什麽？”老人倒退一步，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般，声音也不见刚才的洪亮和铿锵。

见此，栗苏连忙扶持著老将军在榻上坐了下来。

“闲儿……怎麽会？”他的儿子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怎麽会？这麽多年来他只为女儿操心，对这个儿子他可是放心的很，……

“主子因多年各地游走，不幸染上不治之症，在回来的途中病发离世了……”栗苏的眼睛湿润了，天知道要他说出这些话是多麽的困难？

主子！他到底有多好？才让你为他做到了这般的地步？

“什麽时候染上的？老夫怎麽从来不知此事？”老将军悲切地问道。

“主子对此本来也没有太在意……只在回来的路上才知道此病的严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栗苏哽咽地回答道。

“病状……是怎麽样的？”老将闭上了湿热的眼睛。

“主子那些天大拉，致腹中无物……因饥饿而死……”这是主子自己找的借口！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

但是为了主子的一世英明这样的死法呈现在世人眼中总比为了那个人而死要光明磊落的多。──不然他是不会听主子的这个命令的。

“闲儿……”老将军再次尝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将军……”栗苏重新跪落於地。

……

**

从外公那里听得小舅舅离世的消息，我整个人像是瞬间抽空了一样……

他们说，小舅舅是因多年各地游走，不幸染上不治之症……

小舅舅身子骨明明就是那麽的好，为什麽说离世就离世了？人世就这般无常麽？

在雪地上的那个时候小舅舅是知道了自己的病了？所以眼神里才充著满满的不舍和忧伤麽。是这个原因麽？

我的眼里的水珠不停的增多，我拼命的想去阻止，却奈何越流越快，越流越多。

是平日里小舅舅对我紧张兮兮惯了所以才从来没有把他的忧伤的眼神放在心上？还是我平日里就亲近惯了小舅舅，所以对他的一切也就看得比别人要模糊？这就是太亲近了反而更容易忽视麽。呵呵~~~我悲切地笑了起来，世人多是这样，对自己身边的亲人少了份防备，这虽然是好事，但是事物是两面性的，少了对他防备的同时也少了对他细微的观察，以致後来对他的一切作为都习以为常的粗心大意……

我太笨了，以为小舅舅是强者就安心的少了对他的担忧，哈哈~~~，纵使小舅舅是强者那又什麽样？还不是依旧难逃病魔的摧残？

以为小舅舅才华盖世更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会陪我很久，但，纵使小舅舅有著惊天的本领那又什麽样？还不是依旧早早离我而去？

(0.6282魂悲九天（1）

哭过几天，我回过魂来才想到应该要去看看外公的。我没有坐上马车，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繁华的街道上像游魂般的行走著，这街道虽然繁华依旧，在我眼里却没了往日的欢快。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到了将军府。

“王爷。”外公府上的管家向我弓了个身，我点了点，问道，“我外公呢？”

“将军在花园中。”那管家回答。

“恩。”我应了声，就转步去花园。

那坐在花园亭中的那个背影无限孤独的老人令我的眼里瞬间又噙满泪水。

“外公。”我轻轻唤道。

外公回过头来，慈爱地对上我的眼，说道，“然儿来了。”

“恩。”我应了声，走过去坐在外公旁边的那个圆木椅子上。

“看你这孩子两只眼睛都哭红了。”外公心痛地摸摸我红肿的眼部下方。

“外公。”被说中心事般我起身趴在外公的双腿上低泣著。

心中的苦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为什麽，为什麽老天爷要这般的残忍，已经带走了母亲，现在还把疼我的小舅舅也带走了。”

“好孩子……”许是他一生戎马生涯杀的人太多了，是遭报应了吧。老将军悲凉地感慨。

“外公，外公。”我越哭越难受，越哭越痛苦……

等我哭够了外公慈爱地抚去我脸上的泪痕说道，“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要太伤心了，日子还要接著过不是吗？”

“恩。”我点了点头，不禁骂自己没用竟然还要外公来安慰我。

“然儿，以後有什麽打算？”外公突然问了我这麽一句。

我疑惑地抬眼，“外公？”为什麽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外公知道那次雪山之行是闲儿和你是要去桉叶国。这次你会回来是为了皇上的病吧。”

原来外公什麽都是知道的。

“以後……”我有些茫然了，自从再回到京城後就忙著找小舅舅，我还没来得急想到过以後。

“然儿这辈子想呆在京城麽？”

“不！”我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这麽坚定地说著。

“那就跟外公一起离开京城吧。”外公两眼看向远方说道。

“外公要离开京城？”

“恩，现在山河已平定，百姓安居，外公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外公依旧慈爱地说道。

“我跟外公一起走。”我想到了什麽似的落寞地低下眼，“可是这京城不是说离开就离开的。”不然外公早就辞官离去了。

“那次雪崩死了全部的核心朝臣，要不是我那时在边关恐怕也难免这一死。……现在在朝中的这些人都是皇上自己选中的，外公在朝里的影响里也就没有多少了。”外公说道，“所以然儿不用当心这次会离不开。”

“恩。”听外公说起雪崩，我的脸色苍白了许多。

“然儿，你很喜欢你的五叔叔吗？”外公轻轻地叹了口气。

“外公？”我再次疑惑地抬眼望向外公。

“然儿老实告诉外公就可以了。”外公的身影在暖阳的照射下变地好暖好暖。

“恩，我很喜欢五叔叔。”他是我一入这个世界就喜欢上的人。他身上的那种明媚那种淡雅那种不把万物放在眼底的孤独，让我心由来就软柔了。

外公轻叹了一口气然後停顿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外公，我……我不想五叔叔受到伤害。”我依著本能说道，在等待外公回话的同时我是紧张的。

“傻然儿。”外公笑骂了我一声，历声说道，“如果外公告诉你，你母亲的死是严烨所为呢？”

“外公？”我心一紧，我前次的逃避是因为我隐隐知道那件事情是真的，但是我不想证实它，所以我选择退缩了，求著小舅舅带我走。……只要一辈子不去证实，那麽五叔叔永远还是我心里的那个五叔叔。

“闲儿多年来叫五刀他们查你母亲的事情现在有了眉目了。”外公停顿了一会儿，见我脸色苍白就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外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告诉你真相，你也不就不一用压抑的这麽痛苦了。唉，外公早就知道你要求闲儿提前离开的目的。”

我心抖动地厉害，没有办法去回答外公的话。

“外公不是迂腐之人自然也知道这江山宝座自古都是用鲜血换来的，要得江山的人手段不毒辣是成了不了大事的。无论皇族或朝臣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阻力，这麽多人要对付起来势必要花费很多心血和势力。所以皇位之争就注定是场血淋淋的杀戮──这也是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的惨剧。……而皇上利用雪崩一事，不费太多心力就除去了挡道之人，手段可称……高深。”外公很不情愿的咬出‘高深’两字。“他要的闲名有了，那麽这个天下他自然是稳坐如山。”

我把两只手紧紧的握抓在一起，指甲插入血肉的痛现在对我来说都算不得什麽了。连猜想我都不敢面对，当真象铺在我的面前的那种痛值入心底深处，疼的我全身抽搐心如雷击般，我已经再也没有知觉了。

“外公是要为娘伸冤麽？”但是为什麽就算心里如插进一把刀抽痛时还是情不自禁的会为五叔叔找想著？

“虽然皇上的手段之毒辣是古今难见，但是单以君主的作风，他无疑是个难得的好皇帝，在他持政以来，国泰民安，这些年里百姓家家每年都留有余粮，这般的太平世道也是我一生所求的。”外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约过了一会儿，外公再次睁开眼说道，“杀女之仇，说不恨是假。只是外公在为官时就已经想到会有把女儿送进宫去的一天。为了自己的理想，我早就有牺牲女儿的准备。……所以也怨不得他……要怨也只能怨我自己狠心让女儿为我受过。我岂能因为自己的过错而乱了天下的世道？”

“外公……”我泪盈满眶，心里为外公更狠的缩起。虽然外公的语气里竟是对母亲的无情，但是我可以感受的到那颗为人父母的心正在流血。我刚到这世界那回儿还以为我外公是为了保全身家才把母亲送进宫的，原来是这一切根本不是那样的。外公他其实是很疼爱娘的，现在我终於想明白为什麽娘那般聪明的女子会甘心为了他的爹而把一生藏送在深宫里。

外公若是普通人听到自己的爱女被帝王谋害了，心中难免会生恨想著报仇。而外公却把错误都推给了自己，明明他自己也是拼了命的在保护著自己的女儿……却到最後最恨的还是他自己！

呵，我真是笨的可以，要是为权势熏了心的人什麽能放任自己才华出众的儿子为下等商人？

有些事情其实只要用心去看都是可以看明白的，可笑的是我却为此误会外公好多年。要不是小舅舅出事了，我恐怕永远不会跟外公这麽亲近，更不会知道我原来有个这麽了不起的外公。

本以为人性皆是小爱，谁人会愿意为得他人做些什麽事情，现在我却见著了……

“外公明日早朝就去请辞，那时然儿就跟外公一起离开吧。”

“外公，然儿听您的，您说怎麽做然儿就怎麽做。”我坚定地看向外公，我没有外公那颗为天下百姓著想的那种庞大胸襟。但是……

但是，但是五叔叔是我用心所珍惜的亲人，我纵使千恨万恨，也只是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好孩子。”外公欣慰地说道，“明日就向皇上请辞，我们退出朝堂……”

“恩。”应声的时候心口既然感觉不再痛楚了，可能是早就痛过了，所以现在心里只剩下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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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恨五叔叔恨如吐了血般的难受，却在误会外公要对他不利时，还是不想让他受到伤害，还是想他好好的过下去……

娘！

我是不是很不孝……我真的很不孝……我拼命的在心里唾骂著自己。矛盾的心快要将我整个人都撕裂开来，眼前到处都是血红的一片，只要一想到娘那般的年轻就死了我就恨，我恨，真的好恨，好恨……

“王爷……”我听见一个丫环在叫唤著我。

可是眼前为什麽会血红的一片？我看不到，我抬起头来还是什麽也看不到了……

“啊──”那丫环尖叫了一声，随之是瓷器落地的声音。

“怎麽了?”我缺心少肺地平淡问了一声。

“王、王爷，您的眼睛，您的眼睛流血了……”那丫环颤著声音说道。

“是麽？呵呵~~，难怪那麽的痛，原来是眼睛流血了。无事，擦擦就好……”我唇角勾起笑痕，用衣袖重重擦起脸颊上温热的湿痕。

“啊──”丫环看著她家王爷嘴角的那个诡异的笑容加上脸颊的两条血痕，止不住又叫了起来，这次的声响更是惊天动地的在王府的上空飘移遍了整个王府……

同在此时严烨的握著笔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他连忙单手捂住了心口，怎麽一回事？心口怎麽突然间痛的厉害？

而在远在京城某处客栈的珞刖也心肌突然一缩，抖掉了手中的茶杯，他微微一愣，起身微微地抚去衣服上的水珠,转身走向床边打开包裹取出另一件衣服来。

那位在花园深处抚琴的封尚湖则瞬间心神大乱起来，中指拨弄间，那琴弦全断了开来……

“六王爷怎麽没来早朝？”严烨的视线在孝然所站的位置上停了下来，这是他每日的习惯，望向大殿上的第一眼就是自然而然的往孝然所在的位置上望去。

“回皇上，六王爷今日身子不适，所以没来早朝。”老将军出列群臣外，向前一步，弓身答道。并双手微举著一个折子。桂公公走下朱红色的五层阶梯接过折子返回呈给了严烨。

严烨打开折子，淡雅的眉头微微皱起，顾不得是在一班大臣前，直接称呼起常唤的名儿来，“孝然病了麽？”

“回皇上，只是一些小病，过些时日就好……”老将军忍著心痛说道。

“怎麽也不派个人进宫来唤个御医去看看？”严烨脸色恢复本来的淡雅神色，语气里虽然盛满了对孝然的宠爱却也充满了危险的劲儿。那些奴才太不尽责了。

“皇上为国事操劳，臣不敢拿此等事情来烦劳皇上。”老将军依旧用沈稳的语气说道。

“退下吧。”严烨茶色眼眸里平静如初，握在衣袖手的手却颤了下。

“皇上，臣还有事起奏。”老将军曲膝跪下。

“说吧。”严烨脸色依旧平稳，心上却是牵挂难安──孝然生病了？严重麽？

“臣早已年过半百年，近日来臣发现身子骨越来越力不从心了，特此请求皇上能恩准我告老还乡。”老将军恳切地说道。

“老将军入朝多年，确是辛苦，朕允你还乡，再赏你黄金万两，良田千亩。”两朝名将得这些赏赐也是应当的。

“谢皇上恩典。只是老臣还有一事相求。”老将军跪著再次说道。

“恩。”严烨应了声。

“老臣年事已高，现下更是孤身一人，所以请求皇上能恩准让六王爷陪同老臣一起还乡。”老将军说话间泪流满面，引得群臣皆动容地掩面。

“起禀皇上，老将军一生戎马，为我天朝立下众多功劳，再说老将军所求合情理，先辈在时也有这种先例在，这是也是对老将军年老孤苦的最大安慰，还请皇上准允。”德高望重的敏尚书也站出列向前一步，弓身为老将军请命道。

“禀皇上，六王爷乃是本朝最重要的大臣，现在年纪正当有为之年，国家善有许多事情还需要劳烦於他，皇上请三思。”封尚湖淡笑出列说道。

却在说完这些话後，他微愣了一下，他明知道严烨不可能会答应孝然离去的，却还是迷了心窍般的站出来说了这麽的一般话。妄他聪明一世却为何总会在孝然的事情上糊涂了起来？

“六王爷正值年少，正是为国家出力之时，为了社稷百姓只能委屈老将军了。”严烨推去老将军的请求，并意味深远的望了封尚湖一眼，

严烨轻抬了一下左手，桂公公领会地微微站前一些，就著微微高尖的嗓音嚷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群臣察言把衣袖里的奏本藏好，齐声回道，“臣等无本起奏。”

“退朝~~~”桂公公再次喊道。

“臣恭送皇上！”群臣齐身跪下。

“把宫外服拿来，命人快速去领匹马。并把林御医唤来。”一退了朝，严烨就命令著随身的桂公公。

“是，皇上！”桂公公弓身回道，然後快速地向身後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些太监匆忙领命的弓身退去。

等小太监取来衣袍，严烨在小太监还来不及动手为他更衣当会，严烨已经脱去宫袍，从小太监手里的金呠里取出衣袍快速的穿上。

桂公公愣了半响，等回过神来唤道，“皇上，衣带还未系呢？”可是这时候哪见得严烨的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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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府

“孝然……”严烨见孝然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眉头隐隐锁起，“昨日不是还好好麽？”他伸手抚上孝然苍白的脸颊，却在掌心深处知道了孝然在他的触碰下全身都坚硬了起来。